第3章(2/2)

窗帘闭，昏黄的灯光洒在耳畔，梁景珉的表总是很平和，好像什么都无所谓，把什么都玩于掌的样。看他的神很温和缱绻，有难以觉察的视和威胁。

昨夜梁景珉对他的质问和泪到愤怒，矢否认他的推断，有些疾言厉地结束了话题。程荆得不到答案，只好当作默认，于是他整夜将自己蜷缩成一团，幻想自己消失，幻想发生过的没有发生。

无事可的时候程荆会思考这个问题，尽量寻求一些好的故事作为参考文献，麻痹哄骗自己不再钻角尖，放自己一条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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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帘每日闭，程荆每天几秒钟遗憾思考落地窗修建得毫无意义，窗侧摆放着一架钢琴，显得很占地方。

家第十三次恭敬嘱咐：“电视坏了，您可以在小影院里看载的电影和电视剧。”

在这个过程中，他对家第十二次提了同一个请求：“我要看电视。”

他不想看电影或是电视剧，他想看电视。

他往侧望了望，宽敞的一楼原本装饰得很有格调，只是梁景珉不厌其烦地往里堆东西，现在显得有不不类。

那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，分不清白天黑夜清醒沉沦，只记得睁的时候梁景珉永远坐在边，仿佛偌大的地球濒临末日，只剩两个相依为命的幸存者苦守这昏暗的小屋。

梁景珉喜这样毫无意义的事。他不知程荆初中住校后就再也没有练过琴，现在一首曲也弹不来了。他也不知程荆每每看见钢琴就想到闷夏日的琴房，弹不好就要受到老师劈盖脸的责骂，没有空调，汗浸透的每个分寸。

其实程荆很不明白梁景珉为什么非要留着自己在边。

昨夜暴雨倾盆，今晨依旧光明媚，程荆缓慢地咀嚼着早餐，像小骆驼咀嚼草料，缓慢、沉默，甚至有些乖巧。

程荆还记得，是有一次梁景珉搂着他在小影院看海上钢琴师。电影是随手选的，很有名，程荆却看得昏昏睡，看完只留了一句：“我之前钢琴也过了十级的”。第二天一楼就多一架锃亮的施坦威。

“电视坏了不能修吗？”程荆冷冷地噎了回去，嗓音沉冷嘶哑。

譬如豢养一只兽，也总要收获忠诚才称得上有兴味。程荆太差，人又倔，他像是一株苍白、畏光、带刺的沉默植，实在是无聊又乏味，一不留神还会被扎到手。

程荆收回了目光，继续磨洋工一样吃他的早餐。昨夜的对白在他里留一尖刺，缓慢淌血，伤溃烂脓，程荆习以为常地忍受痛苦。

在床上躺了两个月，程荆告诉自己，要惜命，于是终于学了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