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青梅记 第8节(3/3)

想爷娘为难，就抢在周氏开之前：“阿爷，彤儿又不是三岁小孩，去见祖母还要阿娘陪着不成？我吃好了，这便去。阿爷阿娘慢用。”说完放碗，从坐床上去，跟着那婆走了。

周氏心中忧虑，不住地往门外看。

孟础见了，忍不住：“娘，祖母又不会吃了阿，你这般担心什么？”

周氏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，气不打一来，：“你知什么？”

孟扶楹一听这话，问：“怎么？有什么我俩不知的事么？”

周氏：“……没有，我随一说罢了。”

昨天受了那车不让乌门的羞辱，孟允棠今日就没坐车，带着丫鬟跟着婆步行来到绥安伯府。

伯府堂，孟老夫人正在喝参汤，见她来了，屏退人，堂中独留了祖孙二人。

孟允棠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一旁。

孟老夫人掀开松弛耷拉的睑看了她一，以不容置疑的语气：“贺家人的尸骨，就是张家人收殓的。不何时何地，面对何人，你都要持这么说。“

孟允棠抬眸看向孟老夫人，问：“不然呢？”

孟老夫人看着堂前虚空，缓缓：“张家若事，我承受不住打击，定会病倒。你阿娘作为儿媳，来榻前侍疾那是分之事。到时候，我命人在她端来的汤药里放些东西，就说你阿娘因你的婚事对我怀恨在心，趁侍疾的机会，意图谋害于我。你也是嫁过人的，儿媳谋害婆母是什么罪名，应当不陌生吧？”

孟允棠猛地瞪大了双，搁在上的双手意识地抓了裙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老夫人。

孟老夫人也不看她，继续用一平静惬意的吻：“她若借故不来，我就以七之条之不事姑舅，让你阿爷休了她。她若称病不来，我就以七之条之恶疾，让你阿爷休了她。你阿娘后半辈过什么样的日，全在于你这张嘴闭得不。”

“祖母，我是你的嫡亲孙女，我阿娘嫁孟家之后，对你也是恪尽孝恭顺有加，照顾我阿爷为他绵延嗣。该她的，她一样也没少。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？”孟允棠噙着泪质问孟老夫人。

孟老夫人冷酷：“对家族有用，能振兴家族光耀门的孙，才值得我去护佑。否则，生再多，也不过蠹虫废而已。”

“像祖母这样对张家有用的孙吗？”孟允棠问。

孟老夫人耷拉着嘴角不说话。

孟允棠收回目光，看着自己面前的矮几：“祖母以阿娘要挟我，我自然只有俯首听命的份。但是有一我要提醒祖母，贺六郎不是好糊的人，若是他自己察觉到不对，而发掘真相……到那时，希望祖母也能有保住张家的本事。”

孟老夫人神霎了霎，不作声。

“祖母的话孙女记住了，若祖母无他事，孙女告退。”

孟老夫人一，孟允棠退了堂。

第10章

孟允棠平生一次对自己以前信不疑的东西产生了怀疑。

自小，对辈要恭敬，要孝顺的观念就刻在了骨里，大家都说，这是为人人孙应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