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青梅记 第6节(3/3)

”孟老夫人气得一佛世二佛升天，用力拍着面前的几案。

孟允棠走过去，直地在周氏边跪，毫无惧意地抬看着孟老夫人：“祖母，这门亲事我不答应，你若我，我就去向旁人求助。”

“你失心疯了不成？还向旁人求助？这是我孟家的家事，旁人谁能……”孟老夫人话说一半，忽然想起一人，就停了来。

她惊疑不定地看了两孟允棠，试探问：“你是说，贺六郎？”

孟允棠不说话。

沉默也是态度。

一旁的张筠姬看着孟允棠倔的侧颜，放在几案面的手悄悄握了手指。

“你现在就是个晏家不要的堂妇，以贺六郎如今的份地位，你以为他还能要你？别痴心妄想了！”孟老夫人。

孟允棠：“我没指望他还能要我，但我知有人在要之事上骗了他。用真相去换他保我一保，看在幼时分上，他定会同意。”

她话音一落，孟老夫人还未说话，张筠姬便顾左右丫鬟：“都退。”

孟老夫人和崔氏都望着她。

张筠姬知自己反应过大，面有些不自然地解释：“贺六郎如今权贵显赫，七表妹这般公然论及与他幼时的分，让人听去了，只怕不妥。”

孟老夫人仔细一想，是这个理，便挥手让堂中的丫鬟仆都退了去。

张筠姬看着孟允棠：“七表妹，说什么话什么事都是要有证据的。你和贺六郎幼时就算有分，那也是过去的事了，如今这分在他心里还剩多少，有还是没有，谁也不知。如果你仗着这一便去攀附胡说八，你自己名声毁了事小，别到时候还连累了整个孟家。”

孟允棠扭过脸去，与她四目相对，：“六表能考虑到的，我自然也有考虑。六表说得对，我所说之事，确实没有证据。”

张筠姬面稍霁。

“但是我了解贺六郎，自小，他便是里不沙的，经过灭族之祸，八年放，脾气总不见得比小时候更好。只要我告诉他那件事，就算没有证据，他心中存了怀疑，就一定会追查到底。我是不怕他查的，反正我没有说谎。但是欺骗他的人，”孟允棠盯住张筠姬眸光颤动不安的睛，一字一句：“可想清楚了，经得住他这般查证么？”

张筠姬自捺住动不安的心脏，笑：“你少在这儿唬人了，没影儿的事，他能信你才怪。”

孟允棠挑衅：“试试？”

张筠姬不敢接话。

孟允棠自己站起，又俯扶起周氏，站得直直的，对孟老夫人：“祖母，时辰不早，我与阿娘就不耽误你用饭了。至于你说的亲事，六表主意大，就让她代替我与你商议吧，我和阿娘先告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