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7章(2/2)

后来我认了喜姑姑作小姨，认了无浪作叔叔。若小娟对我好，我就认她作了。我一都不孤单，到都有我的亲人。

她越隐瞒，我越想清自己的来历。然而我的阿娘并不清楚, 她来自乌潭旁支，甚少介家族的事。倒是怀东叔叔带我去雍州，谈论很多父亲小时候的事。他说父亲很聪明，治学练武都比他, 就是喜作人，作人家哭了才罢。他还叮嘱我, 不能学父亲去作人。我答应他了，他告诉我更多南家的往事。书库有几张父亲的画像, 他拿给我看了。父亲年轻时的模样真俊朗，一都不像鬼。怀东叔叔比阿娘更了解我家，我自然相信他的话。

我很自然地叫一声：“阿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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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大，阿爹就安排我去雍州女院读书。他喜端庄的淑女，期盼我成为温柔的大家闺秀。

可是怀东叔叔住在永昌, 一年只回家一次。我像颗，落地开，光晒晒就大了。阿娘整日跟人说，沅是乖巧懂事的孩。我就努力学习乖巧懂事。小娟一不乖巧，整日无理取闹，她一哭闹，好多人来哄她，她的阿爹让她骑到肩，咋咋呼呼满街窜。我看着，眶蓄着艳羡的泪。大概见我可怜，郡主府的闵代英特别亲近我。那年我大约四岁，他坐在凉亭乘凉，我爬到石桌上玩，正好与他脸对脸。

他很开心，双手举起我的胳膊，把我抱怀里。从此我一直喊他阿爹。

我是南世家易九老爷一脉的曾孙。易九于景泰年间奉旨督办造船厂, 经营三代，家族素有船王的誉。其时他的胞是景泰帝的皇后，胞兄又是鼎鼎大名的雍州冒八。他们兄妹三人如擎天树, 枝繁叶茂荫庇族孙众人。易九只有一对儿女。女儿早年嫁人, 宣和年间就住在金垣巷的大宅, 可惜她命不, 没几年往生了。儿常年躲在黄叶林, 据说有疯癫，没人见过他。我的父亲就生在黄叶林。生后即送去雍州，那时的冒八当作孙儿来养，给他取名南博。之所以挖溯源，只因没人愿意和我谈论父亲。在渐知人事的年岁，我嚷嚷着喊过爹娘。而最亲近的阿娘，她直言我的生父是个鬼。那认真的恨意, 让我的童年笼罩着影。

13章 悠悠我心 我是南世家易九老……

小娟、大凤，还有我，我们三个就如女院的三朵儿，摇摇曳曳，去哪儿都挤在一起。大凤家很富贵，邺城的船运来吃的用的，她随即分给我和小娟。她喜芙蓉，叫我在素帕上绣雨后芙蓉。可我太笨，手脚又慢，绣了很久也没成。小娟从不让我刺绣，因为她不会绣，所以也不让我绣。有很多她不会，或者她不喜的事，比如抚琴比如舞文墨，我都不能的。我偶尔去老宅打扫，她们跟去了，断言这地方闹鬼。可不是，住过这间老宅的都死了。真晦气。她俩叫我发誓，再也不踏足老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