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霍夫曼照相馆》(3/3)

慕尼黑，”伊丽莎白说，“柏林大学录取的事，恭喜你。“尤尔，先让娜些喝的。”伊丽莎白转向我，“路上顺利吗？柏林那边一切都好？”

“谢谢。路上顺利。柏林的朋友们很好。“我坐，了杯黑咖啡。

“娜，你夏天在慕尼黑什么？”

“在霍夫曼照相馆化妆师。”

“化妆师？”尤尔眨了眨，“听起来和数学完全不一样。”

“本质上也是应用几何和彩理论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
尤尔笑起来：“说得好！一切皆数学！

“尤尔，伊丽莎白，你们暑期留在慕尼黑研究？

“对，导师有个数论相关的项目，关于素数等差数列的。”尤尔迫不及待地切正题，“你上次在柏林提到的关于维推广中奇异结构复杂的问题，我回去后和伊丽莎白讨论了很久。我们觉得，也许可以从筛法的角度重新构建……”

尤尔跃的思维与伊丽莎白在旁边适时地修正和补充，讨论变得效而。我分享了一些在柏林大学讲座和沙龙中接到的新思想，他们则介绍了慕尼黑大学数学系近期的一些研究动态。

一小时后，尤尔提议：“去喝一杯？我知附近有家不错的啤酒馆，气氛很轻松。”

伊丽莎白微微蹙眉：“不要去贝格劳凯勒。最近那里……不太平静。”

尤尔摆手：“当然不去那儿。那里就成了某些人的圣地。我们去奥古斯汀啤酒馆，传统，游客多，反而安全。”

“贝格劳凯勒……”我想起1923年那里发生了一场暴动。当时我还在上小学，只记得大人们张的低语和街上突然增多的警察。现在，那里似乎成了某极端思想的聚集地。

“我认识的一个叔叔让我少去那些地方。”我说。这是事实，表明立场，同时避免卷。

奥古斯汀啤酒馆人声鼎沸，木制桌旁坐满了各客人。我们选了角落的位置，了啤酒和小。尤尔喝了一大啤酒，舒了气：“有时候觉得，数学之外的世界越来越吵了。”

伊丽莎白转动着酒杯：“我父亲在报社工作，他说最近政治新闻的篇幅越来越大，观也越来越……极端。”

“柏林也一样。”我说，“街的号，集会的喧嚣。但大学里暂时还算安静。”

“希望如此。”尤尔摇，“不过慕尼黑毕竟是……运动兴起的地方。大学里也有学生团开始活跃，穿褐衫，喊号。我们数学系还算好，哲学系和历史系那边争论得很厉害。”

伊丽莎白了。“有些教授开始夹杂一些……与学术无关的评论。关于‘德意志科学’、‘纯粹’之类的。”

“愚蠢。”尤尔嗤之以鼻，“科学就是科学，哪来的‘德意志’或‘犹太’之分？因斯坦是犹太人，他的相对论难是‘犹太理学’？荒谬！”

“小声。”伊丽莎白看了看周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