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他走(2/2)

她看到他在和周建安周萍说话，面上没什么表。

村里的土路是不好走的，大雨一，更是得小心。

还要谢村帮了大忙。

周家被周念收拾的很净，爸爸去后更净了，他的东西大分都烧了。

大雨彻底倾泻来了。

锁上院门，周念告别了邻里和亲人，跟着周恪安踏了那个净的新世界。

过一会儿再看，他又从周念脸上看到一很毅的表，一如初见。

这一收拾，家里最后的一生活气息也消失了。

周恪安叫她去收拾行李，他则去和村办理手续。

“周念。”他带着方向盘绕过土坑：“先去我家，明天咱们去市政厅接手续。”

周恪安回城之后要带着周念去趟市政厅，将手续接一就行了。

手续也很简单，赶在雨之前办完了。

周念拿了个蛇袋，袋是净的，是舅舅拿来给妈妈装衣服的，妈妈走后再也没用过，被周念迭起收好了。

周念转回，手书包侧兜，那里的，是她从家里拿的那块平整的，现在坑坑洼洼的木，她在木上雕了痕迹。

周念摇摇，随即想起他可能没看自己，又小声补充：“你在，不害怕。”

周念屋前又掉过去看周恪安，好似在确认，这一切都是真的，不是她的幻想。

车在泥泞中颠簸前行，雨刮奋力地左右摇摆，在前挡风玻璃上划开两短暂的清晰，旋即又被汹涌的雨覆盖。

“好，谢谢你。”

里的小手，看她：“你相信我吗？”

周恪安笑，声音在雨中有些闷，像是从膛里发的：“会说话。”

这之后，周恪安就是周念的监护人了。

行李很简单，这个家也没什么能够拿走的。

“害怕吗？”周恪安忽然开，声音在雨声的轰鸣里显得有些低沉，却不突兀。

她把自己的棉被，枕，衣服都装了袋里，这样都没装满。

车动了，周念才往后看，村伯伯站在路边遥遥挥手，大伯和姑姑也在，他们小了，天大地大，大到要把小的吞没，只剩茫茫的田野了。

她抹抹睛，周恪安看到了，他瞥了几后视镜，没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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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那儿，好好跟着你小叔叔，好好念书，伯伯老了，你照顾好自己啊孩。”村伯伯走之前拢共就代了这么一句话。

天沉，仿佛一块大的铅灰幕布被猛地拽落，接着，不是淅淅沥沥的试探，而是成千上万颗沉重的雨，像无数颗石般带着决绝的力量砸向大地，屋、树叶、路面瞬间爆发噼里啪啦的碎响，旋即连成一片轰鸣，整个世界被一白茫茫的雨帘彻底吞没。

他摸她发，叫她好好念书。

他稍稍调了车的温度，风无声地来，驱散了周念上的寒意，她有些发僵的手指在慢慢回。

远的屋和树木在疾雨中扭曲、模糊，如同幻影，地面迅速浇透，汇成浑浊的泥，裹挟着碎石，聚成一汪汪泥坑。

周念把那个还没刻完的木块也一并带上了，装了她的书包里。

这句话，让周念的泪措不及防来，她低，哽咽着“嗯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