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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其他系统关闭了……没有足够的参数，所以……无法计算。”

像那时候一样。

其实他觉得很遗憾，他想陪着重宝走完这一生，平凡也没有关系，短暂也没有关系，哪怕只有一秒，他想看着重宝在自己怀里睡着。

他看到略过他们的白纸飞机。

他握住周熙的手，把他背在自己上。

那里总是吵吵嚷嚷，混杂着蔬菜的清香和类的腥气。

须提缓慢地运作着。

蒙不重笑着问：“我还有多久能活啊。”

还有夜半的海澄酒店3301号房，蒙不重用螺丝刀为他更换损坏的零件。

那将是多么安详的一个夜晚。

“你呢？”

“你离开之后，剩的时间我要独自度过，有无聊，你能留来多陪陪我吗？”

“好吧，不知我们两个谁最先死机。”蒙不重问他，“你觉得痛吗？”

周熙沉默了。

他也到有些惊讶，在须提的运作中，竟然可以说不符合实际的话语。

“你觉得遗憾吗？”

“噗。”蒙不重笑，“周熙熙，你竟然学会了说谎。”

他看到基地里那个挑衅他的坏笑，担心他的愁容。

他看到最寻常的人间奇景，朝朝暮暮。

那一阵海啸般的疼痛席卷而过，蒙不重恢复了清醒。

他抬起帽檐，看到了正在质疑电秤的蒙不重。

是鲜红的，的另一端连接着蒙不重的心脏，一一滴，一一滴。

梦醒的时候，周熙觉到温的自己的血。

周熙检视了一遍，经过那么激烈的战斗，蒙不重的机时限再次缩短了，他说：“0日3时27分49秒。”

左还是不听使唤，他屏蔽了所有的痛觉，快速奔逃着，逃得一瘸一拐，逃得徒劳而又倔。只是相反的，他反而不那么恐惧了。

见他睁开了，蒙不重说：“也不知咱俩的血型能不能稍稍兼容一，不过你别担心，徐嘉来了，他本来是想给我找替换用的零件的，现在正好给你派上用场。”

他看到吉普车路过的片刻悠闲。

“好的。”周熙说，“我可以……陪你到最后一秒。”

“……”周熙沉默了几秒，须提艰难地运转着，“没有什么遗憾。”

其实他知自己大概还剩多少时间，7分34秒。

他看到那个气氤氲的浴室，看到镜中缠在一起的模糊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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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痛。”周熙回答。

不知为什么，周熙看到了博远西街菜市场。

痛到无法面对这样的周熙。

如同一场幻梦。

背上的人很轻很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