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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头未尽意先深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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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却只是淡淡一句,便将她搁在门外。

文俶一见便抿笑了。

灶间里传来切菜声与锅铲撞击声,牡丹的影背对着她,忙个不停。

动作尽量轻,生怕惊扰什么。

她心,方才的霾仿佛被驱散了些许。

陈设依旧,带着熟悉的松墨香气。书案上,一张宣纸被镇尺压着,上面墨迹未,是两行未完的小诗:

“……大娘?”

林风拂过枝,卷起几片枯叶,在二人旁兜了个圈,悄然落地,无人惊动。

提着大包小裹抵达寓馆时,已是午时将近。院中饭香四溢,烟火气扑面而来。

李大娘躺在靠里的榻上,背对着门,上搭着薄被,似是睡着了,连她门的脚步声也未曾惊动。

光从那里斜斜,落在门的地上,一小块亮得刺

她在原地纠结片刻,终究还是鬼使神差地抬手,轻轻推开了那门。

若非,又怎会如此失态?

她顿了顿,没有再唤第二声。

……

理说,这个时辰,他若不在家,多半是被侯羡带走——自通州回来,侯羡忙着开凿新河的奏议,李文博自然也被牵扯其中。

牡丹缓缓抬首,却不去看她,只闷声应:“是文俶妹妹来了啊,你自己屋坐吧,我这儿正忙着。”

完这些,她在榻前静静看了大娘一会儿。

若是往日,只怕早就天喜地地迎去,一路扯着她的手问问短,嘴上嚷着“正好,多一双筷”。

文俶静默不语。

博怀尽是君。

终究没再声,只悄然退

她站在廊,低望着脚尖。

文俶在寺外稍作停步,气,将那些纷心底。

就这样悬在那里。

她说完,又低忙自己的,再不多一个字,也不招呼她一起用饭。

那字里行间的思念之意,不必写完也已呼之

杜若璞在她耳畔低语,温柔得要命:

“过几日,我便寻你。”

“到那时,”掌心在她后心轻轻一,“妹妹再不要拒我,好吗?”

一瞬间,她竟生些退意,想着不如今日就此作罢,等后再寻机会托人送些礼来。

墨已调好,她略略试了试笔锋,才在那两行之后续写了去。

屋里光线微暗,轩窗半掩,薄薄的日光从隙里漏来。

怀里的糕与衣裳忽然显得有些扎手,她只得将东西一件件轻轻放到案上——桃酥摆在枕边,杏仁酪放在方桌上,衣裳则整整齐齐迭在榻前的椅上。

文俶提着着包裹,站在院中,心里微微一沉,却也不好多问什么,只当牡丹是忙坏了。

方才写好,将笔搁回砚山,还未来得及细品,便听得门传来一声极轻、极缓的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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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娘也好,牡丹也罢,今日对自己都带着一说不的拘谨——既不是生分,也不是亲近,只像隔了层看不见的纸。

正要迈步离开,却瞥见东厢的门并未上闩,只虚掩着一

这人一向沉稳持重,遇事总掂量三分厉害,却偏在这文章的纸上,写这般直白的藏诗。

文俶倏然抬,只见李大娘不知何时已立在屋门,面容带着病后的憔悴,一双往日温浑浊的,此刻却清明得骇人,正定定地望着她。

从悯忠寺来时,日悬,秋仍有些刺

她转而向李文博的寓馆行去,特意绕路,在糕铺称了李大娘最桃酥,买了牡丹素日喜的杏仁酪,又去成衣铺,为娘儿俩各挑了一件厚实和的过冬棉衣。

那是李文博的屋

看着那未完的两行,片刻后,文俶握起了搁在砚台旁的狼毫。

“牡丹?”文俶朝灶间唤了一声。

文酒难浇别,

文俶声音压得极低,榻上的人毫无动静。

她轻轻推开堂屋的门。

是自己错了什么?

对方的呼很轻,她却觉得房里静得有些瘆人。

果然空无一人。

只缓缓抬起手臂,从他侧绕过,轻轻圈在他腰间。极轻,却收得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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