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2/2)

那时还是早期，5次化疗30次放疗，结疗后返校，父母不放心他国，让他留在国读大学。期间他持锻炼认真学习，要求每隔三个月去医院复查一次。

张黎抬手抹掉睛，眶里的泪还有残留，看常山像隔着一层朦胧的波。

常山从那肃穆的默哀中回过神来，抬起回答她：“酒店离这儿不远，一个来回大概要走二十多分钟，他可能有事耽搁了。”

“我有事要先走了。”

没能掉去的重仅仅历经了两次化疗就骤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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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绪一向稳定、投放在镜世界里的多过于给自己的男人，此刻像被困在一团雾中，睛盯着杯里的affogato，表苦涩，像在默哀香草冰淇淋塌缩化在缩咖啡里。

“他是个很好的人，开朗活泼心，大家都很喜他，他明明还这么年轻……”

“毕业后我跟川崎也有两年多没见了，我现在很想他，你们的酒店离这儿很远吗？他回去拿手机要多久？什么时候能过来？”张黎问他。

张黎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常山，虽然不想承认，但她隐隐察觉到常山对丁川崎的绝对是比自己丰沛的。

此时的况已经不太好了，靶向药没能找到靶，免疫治疗不适用，转移的瘤对放化疗也不如之前那样。折腾来折腾去，渐渐发展成了现在这样，生存期仅剩一年多。

他的目光总是在咖啡店门徘徊，姿态像捕捉一个绝佳的抓拍镜，满心投，雀跃期待——其余就是盯着杯里的affogato发呆。

与此同时，丁川崎给张黎发来消息，说机票改签了，抱歉要先回国，以后有机会再聚。

常山并不是毫不知，许多事在庄园的星夜里就有过预警了。只是他之前总在潜意识里忽略掉那些不好的方面，认为况再坏，丁川崎现在不还好好笑着呢吗。

常山撂这句话就离开了，一路从咖啡店的大门冲去，脚步匆忙。张黎还没反应过来，他的影已消失在街拐角。

医生中的生存期究竟是多少天？360天还是500天？今天过了总还有明天吧，明天过了总还有后天吧……万一好转了呢，万一呢。

张黎中的故事好像完全是属于另一个人的，要跟常山认识的丁川崎联系起来很困难。

彼时被他忽略掉的东西又再度清晰起来，常山觉得难过是叠加的。

两年后的今年，复查显示有多淋结和肺转移，他不得不上picc继续休学接受治疗。

说着掏手机给丁川崎拨去电话，那似乎没接通。他接着发消息过去，不知手机屏幕里什么信息，他脸一变，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