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林氏、子和到女监中见过了小白菜,把小白菜甘言诱劝,果然小白菜不知是计。以为真是子和爱她,设法相救,心中感激,依允了林氏,到明天攀供乃武,顿时把乃武以前待她的种种恩义,忘在九霄云外。林氏、子和回到衙内,向锡彤、春芳说了,二人听得小白菜已是受骗,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,只待明天,俟小白菜供出乃武,再实行第二步妙计。
一霄过后,到了明天,锡彤起身,过足了瘾,一瞧时候已将十点钟光景,忙吩咐坐堂,一时衙役人等,站立两边,锡彤正中坐定,即命吊葛文卿上堂。文卿到了大堂。即跪在下面,只叫请大老爷替哥哥伸冤。锡彤点头道:“葛文卿,本县自得与你作主,替你哥哥伸冤。”便命人把小白菜提上堂来。不一刻,小白菜跪在堂下,心中却很镇定,以为只要说是乃武,就可无事。锡彤把惊堂木一拍。喝道:“葛毕氏,快把谋死葛小大的事情,从实招来,坚夫究竟是谁?免得皮肉受苦。”小白菜昨晚得了林氏教导,便叫着冤枉。锡彤喝道:“不动刑具,谅你也不肯招认。”命差人上了抄子,小白菜心中怕林氏说的言语不确,不免有些惊慌,那些差人,早把拶子套上,锡彤叫一声收,两旁差人便答应一声,齐齐呐喊,向两旁紧收。可是小白菜一些没有疼痛,只因何春芳早已吩咐过,拶子虽收,却不在指上,尽是收得屑屑作响,受刑的人一些收不到指上。本来清朝官府的刑具,只要化钱给行刑的人,受刑人便一些不痛,非但看的人瞧不出破绽,便是堂上官府也不会看破。这也是一种黑幕,何况今天。刘锡彤心中明白非凡,不过遮掩人家耳目罢咧。小白菜到了这时已把林氏的言事相信到了十二分了。便假作疼痛,放声大哭。锡彤暗暗欢喜,暗想小白菜倒也做得甚像,便喝叫松刑。两旁把绳松下,锡彤又喝道:“葛毕氏,快些招来。倘再刁赖,本县要动大刑了。”小白菜仍推不知,锡彤即命差人把天平架取来,放在当堂。这东西非同小可,受着便得晕去,连文卿瞧了,也很寒心。小白菜那里愿招,这都是昨夜林氏所教。锡彤便吩咐差人把小白菜上了天平,只向上一收,小白菜趋势口称愿招,锡彤便命放下,喝问口供。小白菜哭道:“这都是杨乃武的主意,与小妇人无干的呀。”锡彤道怎么是杨乃武的主意呢?小白菜即把乃武攀供上去道:“小女人同杨乃武自前年四月起首通坚,那时候小妇人住在杨家。有一天,小大晚上回来,险些撞破坚情,小大便起下疑心,即搬出了杨家,住在太平街内。乃武仍常来行动,前一月光景,又被小大险些撞着。自此之后,小大每晚住在家中,乃武无隙可乘,不能到来,便心中怀恨。那一天,小大到店中去了,乃武悄悄走来,把一包砒未交给自己,下在食物之中,可以毒死小大,做长久夫妻。小妇人一时糊涂,依了他的言语,把药接过,恰巧这天小大到沈家去午饭,腹痛回来,命医生开了药方,又买了桂圆熬桂圆汤,小妇人便把砒未下在药中,小大服下,即便死了。这都是乃武教唆自己。小妇人也是一时糊涂,求大老爷笔下超生。”
这一番言语,有枝有叶,把乃武攀供个着实。说毕之后,小白菜心中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乃武,不禁哀哀痛哭起来。文卿听得,也信以为真,把乃武恨如刺骨。这时堂上早录下口供,命小白菜划了供,锡彤即吩咐把小白菜收监,俟提到了乃武,再行审问,又命文卿不许多言,也收了监,便一面命差人到仓前去,提沈喻氏、喻敬天、王心培等众听审,一面退堂,回到里面,林氏早已得信,很是欢喜,何春芳也到里面,同锡彤商议,写下了名贴,命一个伶俐家人,到乃武寓所,去请乃武。原来杨乃武自那一天辞了叶氏、詹氏,到杭州去乡试进场之后,三场很是得意,做下了三篇锦绣文章,交卷也很早,出了考场,在寓所中把所做的几篇文章,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觉得字字斟酌妥贴,可算得经论佳作,心中得意,自不必说,便不再回去,即在杭州住下等候放榜。到了九月十五的一天,放下榜来,乃武已中了第一百另四名举人,心中欢喜。当下在杭州拜同年,会亲友,忙个不了。又有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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