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可能的夜晚 第47节(2/2)

“梁桉一，太神奇了，我刚才也在想这个词的，就在刚刚！伴侣！”

梁桉一喜安静，又因为职业原因，怕扰到邻居，装修时，这栋房是过加隔音的。

他们十指相扣，一路聊着刚才驾驶车的话题，乘电梯上行。

远在西雅图的友人被惊到，在电话另一端咳得撕心裂肺，半晌才传来一声惊诧的疑问，声音都是走调的，“今年6月份？开什么玩笑，那不就是明天？”

“刚才那个路好窄，转弯时我掌心都在汗的，还以为会把车剐，居然能顺利通过，真是幸运......”

“是都还没准备——”

也许，这就是“伴侣”的意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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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么？”

狄玥捧着脸，很兴地想：

那天是正式乔迁的第一晚，狄玥当然兴奋，看着晶屏上动的数字，她忽然想到，好像她人生每一段重要的试飞练习，都有梁桉一的参与、陪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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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后，他们换掉沾染鱼汤香气的衣服，穿上面料舒适的家居服，倦懒地坐沙发里，打开电视。

直觉在刚刚的某一瞬间里，他们一定有过灵魂共鸣。

狄玥心迅疾，砰砰砰砰。

她松了气，车便柔若无骨地倒梁桉一怀里，无意识撒：“终于到啦！”

也是在她这样幸福地自忖时，梁桉一忽然开，他同她说起，方才在店里吃鱼时的一帧画面——

鱼锅加了辣椒，她喝一冰镇饮料，嫣红，喋喋不休地推销着，说自己很厉害的，学校手工老师都说她细动作很好，手很灵巧。

他们决定6月结婚才几个小时，尽梁桉一面如常，但狄玥已经发觉，他似乎捺不住，要把好消息告诉朋友。

梁桉一四两拨千斤，和狄玥对视，“不过，有我，来得及。”

小时候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鱼，已经是太久远太久远的记忆。

“今年。”

“手工老师说，日后万一她有事请假，我代课教孩们手工，都是能好的呢！”

果然，梁桉一说是“伴侣”。

越洋电话被接通，隔着上万公里的距离，梁桉一声难得喜形于，角勾着笑意。

梁桉一垂眸浅笑，在电梯门缓缓打开时，拉着她的手走去。

夜里，他和狄玥坐在窗边。

他单手去指纹锁，另一只手臂揽过狄玥，扳了她的颌，然后偏，吻她的。

西雅图比国时间慢16个小时，唐良那边才清晨，但他显然神了，揪着这个话题，抛连环问题，比狄玥这个待嫁新娘更急切：“怎么是6月？你俩展太神速了吧？已经搬完家了吗？6月就结婚是不是来不及啊？你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吧？”

鱼块刚从沸的锅里捞来，冒着气，细刺在灯光呈透明状。

“哈？？咳！咳咳咳！咳——”

他告诉唐良，他和狄玥准备在6月结婚。

那晚真是难掩兴奋，挂断电话，仍然毫无睡意。

梁桉一其实好久没和别人共同过鱼。

灯光，狄玥发丝落了一缕，挂在脸侧晃动，大概是，她抬手把它们拢去耳后，随后，用筷尖去挑鱼刺。

在店里，隔着鱼锅的气腾腾看狄玥时，梁桉一说他好像突然懂了一个词。

她挑得认真，蓦然抬，撞上梁桉一的目光。狄玥上笑得睛弯弯，扬扬手里的筷，问他，梁桉一，我帮你挑鱼刺呀？

默念着规，狄玥一路异常张，磕磕绊绊，好不容易把车驶回小区，倒车库。

唐良大概还未睡醒，打了个呵欠，困悴地着恭喜，随后又是一声呵欠，并在呵欠余音中，问梁桉一，你们说的6月，是明年6月还是后年6月？

原来“伴侣”是这样温馨浪漫的词汇呀。

空调风散初夏的，梁桉一拨通了唐良的电话。

梁桉一之前说，为她答应求婚的事，曾整夜未眠，现在想想，一定是真的。

气息错，心与心动，也是共鸣的。

“是什么？”她问。

鱼锅店里老风扇转动，鱼鲜味弥满空间，又被风扇散。

虽然此前在歌词中，他不泛听过，甚至自己也曾运用过，但好像今天晚上，才刚刚懂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