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可能的夜晚 第4节(2/2)

2月份的北方，各类植被还未复苏，仅仅能从枝间隙间隐约窥见，外墙上层层叠叠爬满爬山虎的。

过了晚峰，夜里的燕城本是不会堵车的，但不巧，路上遇见某街查酒驾，车一辆一辆被叫停在路边气，连租车都不放过，耽搁了些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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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好像“累赘”这词儿，说得不是她。

第4章 2014.2（3）

这个位置她大概是知的，是个端住宅区，有名。

她想，如果她的父亲是这样一位普通的、洋溢又善良的租车司机，也是很好很好的。

都是知，各执己见，谁都不肯妥协，固执得很。

不是温大毕业的材生继母，是她的亲生母亲。

司机师傅人很好，说话也和善：“您要去的那栋啊，在这社区的东侧，我现在给您绕到东门去，您啊还能少走些路，省时间。”

梁桉一有他的风度，并没发来信息过她，狄玥稍稍宽心，可又隐隐觉得，是不是他对今晚这一约，并不够重视？

老师傅是当地人，讲话有着和狄家老一辈人相似的音，但比起他们，司机师傅有人味儿多了。

能不么？

作为迟到的人，狄玥心焦得很，反复看手机上的时间，也反复查看她和梁桉一的对话框。

简介里都说了，那块寸土寸金的地是尖建筑设计事务所接的，室装潢请了国际上教父级的人亲自刀，叫什么乔森什么罗伯特......

车绕着小区行驶。

狄家人也不总是团结的，吵架时常有。

祖父没过国，所有学业都是在国完成的。

空气里留着的甜腻香，祖父还在骂：“浅的玩意儿，丢我狄家的脸！所有人都知那舞女和别的男人跑了，拿走你的钱不说，还给狄家留了个累赘！”

铜版纸上印着新楼盘的清照片，很。

“你以为自己喝过几年洋墨就可以自以为是？！在我面前充胖，你还了！”

“谢谢您。”

其实今晚的约见，两个人应该都有些心知肚明。

狄玥观鼻，垂着吃饭，全当听不见。

“你真要是那么厉害，当初为什么找个舞女结婚！”

狄玥瞥见，家里的阿姨几乎是垫着脚尖、屏息从盛怒的祖父边飘过，像了静音键，难为她收拾掉玻璃碎片也能悄无声息，然后又用抹布，掉了地上的渍。

狄玥的父亲不一样，他从研究生起就在国外，读过博士之后才回来。

在这一上，父俩常有分歧，每次吵架祖父都要把这事搬来讲。

而且毫无例外，提到父亲当年执意国留学，就一定会提到狄玥的母亲。

只是，还伞的借只有一次，待开时，估计没机会再来了。

租车司机见她探去看，以为她是着急，提醒她：“姑娘，别急了啊，上到，喏，瞧见没？前面发光那几栋就是了。”

那天早晨，财经杂志就摊开在餐桌上。

有些事，冥冥之中，自有天意。

梁桉一给的定位，狄玥转到地图件里去看。

也许开时，这里真的会很。

“再有个三分钟，准到！”

早些年这地方刚开盘时，家里人在某个早餐时间讨论过。不过，不是讨论建筑上的设计学，而是用他们的经济学理论去谈商业价值。

上租车后，狄玥曾给梁桉一发过消息，说她大约20分钟才能到，他回复说“好”。

现在已经超过半小时了，她才刚刚到。

手机里和梁桉一互通的信息，停留在半小时前。

也没必要在当时就看清晰的。

狄玥激地回看了司机师傅一。

祖父气得摔了手里的财经杂志，力气之大，殃及一杯无辜的，杯碎得清脆。

后面的容被打，皱起来，看不清晰。

祖父拍着桌，桌板被拍得啪啪作响，好在是实木材质，足够结实，不至于散架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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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沤珠槿艳，不必多怀”——唐·彦休

此刻，照片上的楼盘已经现在狄玥视线里，投光灯照亮楼，霾都掩盖不住的典雅。

狄玥之所以有印象，是因为那天早晨，祖父和父亲因为观不同，直接在饭桌上吵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