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尘(2/2)

江承启抬一看，正有二叁只燕颉颃而飞，他问合令：“毓珠现在行路到了何？”毓珠是江蘅的封号。

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墙边，拾阶而上却发现上面早有人占领，是江承渊。

江承启有意提他：“我听闻师将军刚吴江不久就遇到了山贼埋伏，只是不知哪里的山贼如此大胆。”吴江离陆氏地盘相距不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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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栈的时候，里面已经被梁国军队打好了。喝上一杯清凉发苦的茶，暑意消退了些，乡野间竟然也有这等好茶叶，江蘅好奇，一问才知这是店家收藏多年的珍品，今天遇上如此尊贵的客人才献上的。江蘅问琴鲤：“姑姑，师将军在外面也有这茶喝吗？”琴鲤应她：“应该没有，店家说这只够一壶。”江蘅说：“那姑姑何不将一杯送与将军，这一路走得平稳，多亏将军护航。”琴鲤唱了个喏。

江蘅其实也有私心，自己虽然说是公主，实质上地位也不过是一个小国的献礼。何况梁国皇帝是这么个状况，一不小心也许自己就被要求陪葬，毫无地位价值可言。如果能够拉拢到一师厉彰这样的掌握军权的重要角，或许会有一转机。

江承渊低眸失神，想到前几日损失惨败的线报暗暗咬牙，果然自己还不够大。不一会儿又抬起，看着北方的天际，似喃喃语：：“哼……梁国很了不起嚒？”

江承启难抑间不适，手握在嘴边咳嗽来，苍白消瘦的脸憋淡淡胭脂。旁边的侍人连忙给他递上一件厚厚的披风，江承启习惯了这副，摇说不必。往殿外望望，发现已经是红霞满天。于是合上奏折，踱步去。

再给我十年，必要他季氏还我山河明珠。

合令回答：“回殿，毓珠公主现在行程过半，已梁国境，昨天刚过汉江城。”

江承启糊地唔了一声。

师厉彰见江蘅的贴女官来有诧异，听到琴鲤的话后他了声谢。琴鲤回礼，也不多言，便回去了。师厉彰心里复杂，又隐隐约约有一说不清的喜。

师厉彰一瞬间微微有些失神。

他扶着城墙，衣袖风动，斜映红了半边脸。陆信看到江承启了个礼：“参见太殿。”江承渊侧过，“皇兄。”

此时行程已经过半，这天天气甚，艳熔熔，车队行了一上午，人皆饥渴，终于看到了野外的一家客栈。师厉彰一抬手，示意全军停车。刺候先过去，不一会儿折返回来报告，确认安全之后师厉彰策来到车旁，向江蘅禀报：“殿，天气炎，前方有客栈可供停歇，请车。”了上一个城后，江蘅已经在车里呆了一天，终于能够去透透气了，她心里松快，面上却只十分矜持地回了他：“也好，那便休息片刻。”说完扶着琴鲤的手从车里探了来，师厉彰低侧首迎上，江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，由琴鲤搀扶着往客栈去。师厉彰待她走远了才抬，只见她云鬓凤钗，步摇轻晃，虽然在行程中一切从简，但还是致秀。乌发间随着走动偶尔白皙的脖颈，仿佛是一抹将要化于日光的冰雪。

江蘅每当此刻只是一个低眉顺从的模样，听完那些篇大论后与琴鲤独时只一笑。

江承启手虚掩：“不必多礼。”看起来承渊是不打算和他多说什么的，江承启知他和江蘅关系甚好，便主动开：“想来还有一个多月，毓珠就到达洛京了。”“……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