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宵特篇(3/3)

，也不知这东究竟多大，走着走着，半路上竟开始飘起鹅大的雪来。来时天气晴好，她只穿了件领斗篷，连个手炉也未带，也不知究竟是因为心中忐忑，她拢领，竟冷得要打起哆嗦来。小监见了加快脚步：“二小冷吧？都是婢们侍奉不周，您再持一会儿就到了。等回时婢定替您传轿。”

“多谢大人关心……不妨事的。”素柔缩斗篷里，鼻尖红红，摇了摇。

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儿，几乎是来到了里最正中的殿前。小监急忙替她挑开毡帘，两个女立即应声打开大门，一个连忙上前把她迎来，一面褪去她的斗篷，一面为她拂去领间碎雪，另一个则跪了来，小心地替她换去冷的鞋袜。

外飞雪连天，隔着窗纸映得屋明灭，侍人便放了幔帐，只留两扇小窗，一线颤动的银光。素柔惊呆了，殿格局全打通推平，修成约两尺的地台，上遍铺雪白兽，柔无比，玲珑枕，堆迭成山，粱上丝绦垂坠，掩着层层轻薄婀娜的纱帐，像是鬼巢，神女殿，飘渺恍惚，叫人看不真切。

屋中火盆极旺，似乎还焚了香。方才甫一殿，就有冷香迎面而来。初鼻时有些辛燥，再闻竟是泠泠沁人心脾。她心中探究这焚香何其玄妙，忍不住嗅几，丹田中竟立时涌一浸全的意，寒气去了八分。雪光粼粼晃动，慢慢爬上脸颊，叫人舒服得几乎恍惚，似梦似幻，飘飘悠然，许是错觉，她竟觉得自己闻到这奇异馥芳中勾混了一微弱的麝膻味。

想到这，素柔的瞬间冷了来。她是在教坊司待过一遭的人，受过调教，对各香媚药格外，即便不完全清楚，她也隐约明白这表似安神镇静，实则摄魂夺魄的异香绝非凡品善，不知怎会在自己中用此？

“二姑娘，外冷吧？快来喝碗羊汤。”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
素柔抬起，愣住了，竟然是海嬷嬷，没想到在这之中她竟还能见到一个郁府旧人！海嬷嬷竟然还活着！

“嬷嬷！”故人相见，不知喜悲。她从未想过今时今刻她们二人还能再见，即便海嬷嬷从前不是她的娘，和她也不熟，劫后重逢，心中更要生胜过往日许多的亲切来。鼻尖酸涩，可此地实在是不容失仪，她眨眨睛憋回泪，哀生生地唤了句。

“傻姑娘，快随我来，里都备好了。”海嬷嬷少有地对她温和一笑，扶她爬上地台，引她往殿去，“小可是想你想得，就盼着你来呢。”

素柔不见自己踪影，心中疑惑，可也不敢询问，更不敢四张望，只是垂帘随海嬷嬷往里。愈到里帷幔愈密，漏光斑驳，影影绰绰。海嬷嬷引她到了一矮几前座，刚一跪好，女们便鱼贯而，膝行奉上净手的棉巾、靠背凭几，餐盘羹匙等。

小几上正放了一碗气腾腾的羊汤，羊粉白鲜，上浮了晶莹油，还撒了冬季难见的翠绿葱儿，鲜香扑鼻，还透着白胡椒辣辣的香气。素柔本就没有用膳，一闻到汤香味更加饥辘辘，可她还不敢太放肆，小心翼翼地捧起碗，了又，正要尝上一，又听海嬷嬷问：

“姑娘可用过午膳了吗？”

她哪里胆大到跑来中打秋风？战战兢兢地，正想着骗过去，肚却先发制人，“咕噜噜”地了回答。素柔顿时窘迫，闹了个大红脸。

“甚好甚好。小早给你备了许多好吃的，正愁你没肚吃呢。”海嬷嬷一听，轻声笑起来，转过对着两旁女挥了挥手，“快传膳。”

“嗳……谢谢嬷嬷。”素柔羞赧着脸，讪讪地应了。

“哼。相府家大业大，陆冶却小气。竟连我妹的一米都供不起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