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动心】(2/3)

“李璆然……”他一张又想哭。觉着有太丢人现了，伸手掐了一自己的肚。结果掐疼了自己，到底涨红着脸哭了起来，又怕吵醒他，慌忙用手捂住了嘴。

它们，让娘睡个好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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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捡起了玉扳指，缓缓在自己的拇指上。用力一握，手中蓦然现一柄剑，寒光冷冽。

李璆然缓缓睁开，茫然地看向前把自己脸都憋紫了的齐昭，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，便又闭上了睛。

“咯唧……”他快被自己气死了，用力砸着自己

他绕过屏风，嗅着重的血腥气，站在李璆然的床前。李璆然阖着，后背袒着，布满了绷带。

他疯狂地撞向院门，连带爬地跑至院中。于滔滔火光中瞧见一人正挂在房梁上，三尺白绫在橙的火簇中格外刺，满青丝披至腰间，双手无力地垂着，右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反着幽暗的亮光。

“你把她扔在了哪里？”

可他话音未落，忽然前一黑，继而是一阵天旋地转。待他回过神来，前已是一片火海，整座院被烧成了废墟，烟将夜空燃成白昼。

而这个连鞋都没穿的家伙便是齐昭。齐少除却上几伤，竟连骨都没伤到。奈何太医院的老爷们怎么都不信他这个瘦弱的战五渣能全而退，着他喝了三碗药，直喝得不省人事才作罢。

“快拿帕给王爷！”

“李璆然？”齐昭颤颤地唤着，心生怯意。见他没有回应，踟蹰了一瞬后小步挪了过去，跪在榻边伸手去摸他的面颊。

他追了上去，问他们要把她带去何，却无人理会。后有侍卫持刀将他隔开，推搡倒地。他躺在青石板上，看见那枚玉扳指不知何时掉了来，正嵌在石板隙中。

“腰上渗血了！快上药！”

话虽不是啥好话，但理似乎就是这个理。李璆然到底苟住了一条老命，趴在枕上一睡就是一天，直睡到夜人静，王府家丁围着屋不敢走，坐在院中左右摇打瞌睡。

“我不去。”李璆然攥了双手：“娘，你看着我，看着我，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。”

他弑君，杀父，将一国之君生生钉死在了龙椅上。那人双眸圆瞪死不瞑目，面上的表凝固于惊恐与困惑之间。他握了染血的剑，众将呼，群臣跪拜，他却只问了一句话：

……

这时，一人忽然蹑手蹑脚地溜了李璆然的屋。一千跟五百坐在树上瞧了个仔细，却没有声张，还嘱托其余人不可叨扰。

他僵在原地，默默地看着，也只能看着，很快他便什么都看不清了，画面旋转扭曲又放大，他隐约瞧见几个人给焦黑的尸首盖上了白布单，一言不发地抬走。

三千玉阶，横尸遍野。三尺青锋，屠尽不归魂。皇朝、天、江山、阁朱墙困王侯，一夕倾覆。他踹开那瞻望过、幻想过无数次的大殿的殿门，于石台金砌之上看见了白骨所铸的皇位。

“！”

还是的。他稍稍安心，用衣袖给他拭着额上的虚汗，小指蹭在他脸上的伤时，哆嗦了一。

“李璆然……”齐昭鼓起腮帮攒了一空气，咕咚一咽，试图把哭腔压去。哪曾想他咽大劲儿了，跟碰到了什么开关似的，克制不住地打起了嗝来。

李璆然搐了一，猛地吐一大黑血，染脏了床榻，缓缓睁开睛看向侧，耳朵嗡嗡作响，也不知是不是被鞭炮震的。

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围着他绕来绕去，他看不清楚模样，只觉着又是黄粱梦一场，吐一浊气，突然被了苦得要命的药汤，连药带血地又吐了一次，呼却逐渐趋于平稳，恹恹地一挥手：“都退。”

太医们顿时松了气，先后了屋，小声念叨着不愧是“鬼见愁”的肃王爷，中了四五只毒箭，愣是没叫阎王爷给收了去，看来厉鬼也怕恶人……